“那这样吧，我给你卖，不过我要是给你卖了个空，这事儿就到此为止，怎样？”雨陌回了句。
那人想了想，小声嘀咕了一句“明儿还有货呢，量你也不可能全给卖空。”便是答应了雨陌的条件，转身时候，像想起什么又加了句：
“不过，要是按你这法子我没什么好处，这样好了，要是三天之内你不能把摊子上头的东西卖空，就永远呆这里帮我看着摊子了！”
（三天，唔，时间有点儿紧。）
“好，按你说的，三天就三天。”
回家的时候，雨陌想给九爷捎上点九爷儿东西，便是拿了个瓷器扔了钱，快步朝着酒家行进。
酒家在松平街的末头靠左，要走过去还是有一段路程。
“雨陌？”
然而，在半路之中，雨陌撞见了米苏。她歪着脑袋，看了看单手托着花瓷的雨陌，问：“你这是去哪呀？”
“去九爷那里啊，我出去几天托九爷照顾你的，就给他捎点儿东西谢谢他。”
“哦，不是，，，唔。。”她摸着脑袋想了想，重新组织了一下，“你之前都在哪里？没有回家吗？”
“家里头闷，没啥事儿干，我就找了点事儿干啊。”
“什么事呀？”
雨陌不想让她知道那摊子主的事情，他怕米苏会自责，就说是随便找了点事儿，跟在街上瞎晃悠没什么区别。
米苏撅起了嘴巴，圆鼓鼓的包子凸了出来，她是心情变好了，开始闹脾气了。
雨陌愣了一下，忽地恍然大悟：“抱，抱歉，今天没能去阿三那里看你。”
阿三的药房就开在九爷的酒家旁边，走在这条路上会碰到米苏也情有可原。
“我今天可是照顾了好几个病人哦，跑动跑西腿都酸了，你也不知道拿点东西来看看。哼！”一噘嘴，一扭头，小脾气闹起来，比什么都难治。
“好啦好啦，我知道了啊，”雨陌挠了挠头，“那咱们一起去看九爷吧，说不定九爷还会送咱们什么东西呢。”
九爷也是挺疼米苏的，她小时候经常受到他的照顾。
“嗯。”米苏心情似乎好了点儿，回头瞟了一下雨陌的眼睛，又很快地转回去，然后向后伸出了手，上下摇了摇。
雨陌懂她的意思，也伸出了手，拉住。
米苏虽然走在前头，但是走得慢，雨陌走在后头，步子大，两人的距离很快就变短了。但雨陌见势又是放慢了步子，米苏看他不靠上来，干脆停了下来。
雨陌也跟着停下来，问了句：“怎了？怎么停了？”
“唔。。没什么。”米苏一噘嘴，继续向前。
就这样，俩人来到了酒家。
九爷虽然患了眼疾，但听力还是相当不错，那门被轻轻一推，他就给听见了，问了句：“谁呀？”
“是我，九爷，我和米苏来看看您了。”雨陌开了门，迎了上去。
而米苏却是认生，悄悄跟在了雨陌的后头。
“雨陌啊。。这估计是要晚上了吧，忙到现在啊。”
“是啊，是啊。”雨陌边说着，边把瓷器放到了台子上。
“这是什么呀？”
“哦哦，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，之前拜托您照顾米苏嘛，不送点什么不好意思。”
“哦，那可多谢了。”九爷不擅长推辞，一般有人送礼就直接接受，但若实在是觉得不行的时候，第二天便会把礼给人家送回去，并且附上一封长长的信。
早上虽然热，但是越到了晚上，凉意就越是大起来。那边的窗被风吹得“吱吱”响。
“雨陌，晚上有些冷，能不能帮我把窗关起来？”
窗，本来就是关着的，但是中间破了个洞，所以风透进来了。
“好嘞。”
酒家的窗是纸做的窗，补起来也方便。雨陌在裤子上撕了块布条，问米苏要了一根针，把那窗缝了起来。
那些动静，老爷子是全给听见了，但却只是说，“好好，谢谢你啊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“那个啊，九爷，”雨陌拖着调子，在意地瞟了一下旁边的米苏，“平常若是客人的酒延期了，而那些酒过了那几天就不能喝了，您会怎么办？”
“怎了，问这个问题？”
“没事儿，就是随便问问。”雨陌看着米苏一脸疑惑的表情，心里松了口气。
“这个当然是跟他们说下，拿能喝的酒给他们咯。”
“那如果也没有别的能喝的酒了呢？”
“这个也很简单，事先准备好字条儿，写了情况给人家，再写上送上的日期，等酒来了就给送过去。”
“哦。”雨陌恍然大悟。
“还有啥事儿吗？”
“没了没了，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他向九爷道了别，带着米苏，买了米回家。米苏有些闷闷不乐地低头踢着空气，因为雨陌在酒家一句话都没跟她说。
她一个人呆在那，怪无聊的，像个小傻瓜。
雨陌路上找她说，她也是噘着嘴扭开头。雨陌看不懂她，就是继续说，她听着，右脸上的包子越鼓越大，雨陌以为她是牙给吃坏了，忙让她去找阿三那里。
米苏这下子才说话，小身子用尽力气憋出三个字“别！说！了！”
回了家，吃完饭，雨陌照常去了客栈，这便是迎来了第二天的早上。
雨陌在拳馆练拳，米苏也早早地赶过来，给他递上毛巾，递上水。
“米苏，今儿你自己去阿三那吧。”
“？”
“你知道的吧，康老爷找我的事情，我得看着村子的门。其实昨天也是忙这事情。。。”他一边擦着汗一边说。
米苏点点头，不说话。
“你怎么老捏着鼻子呢？”
她嘟着嘴说：“。。。臭~”
雨陌惊了一下，闻了闻自己的腋下：“呕！嗯。。你先去阿三那吧，我回家用水擦下身子。”
“嗯。”
雨陌还是老样子，一边给那摊主看着摊子，一边看着村子的门。他昨天趁着米苏睡熟了去找过那几家人，可他们却死不承认，
雨陌没什么法子，就是叫了康老爷再安插几个人在村子口。但是那几个家伙行为懒散，吃饭，睡觉，看着像是烂醉的人。
这天，天气不算热，街上的人也是挺多。
那对面卖饼的生意不错，那隔壁卖肉的生意也不错，可唯独就雨陌这儿，是一个东西也没有卖出去。
那摊子主在暗中窥探，想着这个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。
过了许久，终于来了一个人，和雨陌搭上了几句，然后就走开了。摊子主跺了一下地：“嗨，不管了，反正我自己也卖不出去，以后就让这小子看摊子也不亏什么。”
于是，又来了一个人，靠近了摊子问：“那个，我昨天听说这边的瓷器能包运送的。”
他晃着头问着，又看看周边连一个送货的人都没有。
雨陌一眼看出他是外头来的人，便是先问他在这儿住几天
他说五六天。
雨陌听了笑了笑，于是给他解释了一下。
他没有碰瓷器，那人也没有碰瓷器，两人相互交谈了两句，雨陌给了他一张字条，那人看着点了点头。
摊子主看着，觉得没意思了，装模作样摸了摸自己的衣服，大摇大摆地朝家里走去。
来个人，问他：“今儿怎么见你心情这么好啊。”
“呵！那松雨陌马上就成我家伙计了，而且还是免费的伙计！”
他一答，周边的人都给凑上来了：“什么？那松雨陌？什么时候？怎么回事儿。”
那人摇着脑袋晃着袖子酝酿一番，随即大声开口：“三天后，松雨陌就要成我家伙计！”
“为啥子呢？”
“只要松雨陌在三天之内卖不出那批货，就得变成我的伙计！”那摊子主活像个算命先生，大摇大摆走进了客栈，叫了一壶酒几盘菜独自吃了起来。
有人听见了外头的消息，就凑了过来，问是不是真的。
他撑起了半个眼皮儿：“还能有假？”
康家附近的那些人，知道了这消息，都起了性子。一个个跑去松雨陌的摊子前看戏。
雨陌的摊子前，一个瓷器都没被动过，堆满在了摊子上，一个铜板也都没看见。不过这才第一天，那帮人也放不下心，决定第二天再来看看情况。
第二天，雨陌的货又多了起来，不过有人注意到了细节，雨陌每次和人交谈都会递上一张纸条，
他便是把这消息告诉了那这几天天天去客栈的摊子主。
摊子主听了，回了句：“纸条能干啥？纸条能换钱吗？这松雨陌就是故弄玄虚，想要迷惑人的眼睛，搞得他很厉害似的。
结果呢，有什么用？到了第三天，一切都将揭晓。”
“是啊，一切都将揭晓！”忽地，一个谜一般的声音出现在了摊子主的后头。
那摊子主吓了一跳，酒劲儿都给吓没了，一转头，生气了：“诶，掌柜的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，我正喝得起劲儿呢！”
“啊啊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我就是被你们说的事儿给吸引过来了。”那掌柜的身子圆鼓鼓的，长得也不高，唯独两根胡须修得特别美观。
“哦哦，这事儿都传遍了，再说没啥意思。”
掌柜的点点头，亲自为他倒了酒：“这光说是没意思，要不，咱们打个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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